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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有鹤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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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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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京城在升起的缕缕炊烟和阵阵雄鸡报晓声中缓缓苏醒。庞大的曲府却在撕心裂肺的哭嚎声里炸开了锅。

“你们快去给我报官啊——”曲府的主人曲昌老爷冲冠眦裂,对着跪在地上的家丁和侍女咆哮如雷,身后的曲夫人掩面哭哭啼啼。

管家连声应着,正起身去衙门却被曲昌拦下。

“你去刑部直接找云尚书,让他来!”

管家迟疑:“这个时候怕云大人还不在刑部吧?”

曲昌扭头,瞪着侍女小蕾,声色俱厉地命令:“你!快去云府找他!你们二人分头找!必须把他给我找来!”

最后半句,曲昌嘶哑地低吼出来,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如同困在牢笼里的野兽,众人吓得不敢出气儿。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曲昌仿佛力气被抽空般跌坐在椅子上。曲夫人抽泣着说:“这可怎么办哟?烟儿还是个未出嫁的黄花闺女啊!”

曲昌置若罔闻,目光空洞迷茫地望着庭院。

自己老年得女,视女儿曲绮烟为掌上明珠,从小到大都是小心关怀呵护。曲绮烟也争气,不仅长得花容月貌,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也乖巧懂事,是这附近出了名的大家闺秀。

今夕曲绮烟正是碧玉年华,按京城的习俗可以订婚。曲府的门槛也被隔三差五上门提亲的媒婆踩破,但曲昌一一回绝。他舍不得女儿,想让女儿多留在身边两年。

曲昌和内人一合计,自己家大业大,是京城有名的香料商人。女儿年岁尚早,才华样貌均不输于京城其他人家女儿,像嫁不出去这种担忧是不需要的,于是婚事就这么搁置下来。

因为昨日夜间京城有集会,自己去了酒楼和其他商人喝酒,内人则去丝绸店铺做衣裳。女儿被勒令待在家中不许出门。谁成想第二天一早,管家说小姐偷跑出去走散了,找了一晚上没找到。

曲昌气急败坏间忽然想到最近京城的大红人——刑部尚书云清和。此人声名极佳,请他办案才能放心。曲昌也不怕他不接,礼部尚书是自己的亲哥哥,请他说和,对方看在同为朝廷官的面子上,应该不会拒绝。

念及此,他心中稍稍安稳。但一瞧屋内跪着的大群仆人,怒火又冲上头顶,只觉窝囊,他连连挥手让他们散退后,整个大厅恢复死寂。

时隔半月,云清和随同官差羁押重犯回京。

那次与司空攻玉相遇后,云清和没有去打探他在应天府的住处。他对司空攻玉已经心生怀疑,不过信中提到的那些独特景色云清和还是一一游看过。剩下的时间里,他都呆在客栈里休养生息。

抵达京城时正值天气回暖,春色撩人之际,他完成交接事宜从刑部出来后还为时尚早,于是沿着街道信步而行。

此时刚进入辰时,街边的店铺陆陆续续的开门营业。各家各户屋顶吹起的袅袅炊烟伴着沙沙的脚步声使京城有了十足的人烟气。

一轮红日徐徐升起,金光万道洒满整个京城。云清和置身其中,安然地享受着俗世红尘的清欢。他望着地上欣长的影子出神片刻,抬步顺着街道继续走。

与听雨作画一样,逛京城也是他的乐趣之一。他闲暇时会绕着京城走一走,从南北到东西,这里的每条街道有多长,每个角落种植的树木,每户人家姓什么干什么营生他大致都能说个清楚。不仅消磨时光怡然自得,也有利于他处理案件第一时间了解人物地点关系。

除此之外,家里还有一幅暗道图。这图是云清和祖上先人跟随开国皇帝打江山时留下的,里面详细画有京城地下的每条暗道。当年老祖宗为了攻打京城不得已而为之,后来这画一直家传至云结海,向来只有长子才能知晓它的存在。云清和没有给其他两位弟弟提过一字,自己倒是偷偷看过。

这东西太危险,所以一直藏在父亲的密室里不见天日。

行至十字路口,云清和犹豫片刻,刚准备抬腿继续前行,迎面风风火火地跑来一女子。

那女子冲过来一把拽住云清和的胳膊,喘着气道:“云,云大人,你快去找找我家小姐。”

云清和面无波动地看着她。半晌,那女子反应过来,忙抽走双手避嫌,但脸颊瞬时出现了两团红晕。

云清和言简意赅:“去衙门报案。”

“不行!”女子见他要离开,急急地挡住路,“我家老爷吩咐必须让你去!”

“你家老爷是何人物?”

“九曲香的曲昌老爷。”

九曲香是京城四大香料坊之首。阿兰和府上其他侍女常常来这里买香。云清和听着曲昌的名字异常熟悉,他细细地搜寻一遍自己的交际圈,猛地想起是礼部尚书的亲弟弟。

想来若是自己拒绝,不到明日礼部尚书就要亲自上门拜访。他虽然与其交情不深,但同为朝廷命官,还是不要太无情的好。

更何况自己最近手头没有案子,这事要办成了兴许阿兰和其他侍女们买香也能得许多方便。

云清和领着侍女到一处僻静街角:“详细说说经过。”

“奴家名唤小蕾,一直服侍小姐。昨晚京城有集会,老爷和夫人都出门后,小姐突然说想去集会。可是老爷走时吩咐过不让小姐出去。小姐她一直求我,我,我实在狠不下心,就偷带着小姐跑出府。结果,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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