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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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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隧道中依旧伸手不见五指,那些碧绿的萤火伴随在四周,静静地悬浮着流去,如晴朗夏夜的星云。寂静的隧道像是没有尽头般,四个人在黑暗中游了三、四分钟后,艾可忽然停了下来。瑟莉丝看到她痛苦挣扎般地把潜水头盔拔下来,然后手舞足蹈地对她做了一堆动作。她只看懂了一个“过来”,其他……好像是某种多触手的软体动物在求偶……瑟莉丝疑惑地游到她身前,这才发现那潜水头盔的玻璃和后面的氧气管,已经全部震出了裂纹。艾可脸上已经露出了窒息的痛苦表情。瑟莉丝一愣后,飞快地把自己的小型氧气筒放到她嘴边,然后一脸黑线地在她手上写道——

[知道会无差别震碎,为什么要用那种方法?泰坦也可以拉开铁条啊。]

艾可不要命地深吸了两口后,对瑟莉丝挤着眉头笑笑,拾起她的手,同样用划字的回答她。

[理论上用周保护了头盔后应该碎不了,不小心忘了自己基本上没锻炼过中高级应用技的掌控。]

究竟要多“不小心”,才能连自己的实力到什么水准都忘了——瑟莉丝黑线地想。但看着艾可带着点傻气的笑脸,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一口气放了下来。

现在的艾可,比较正常……

两人游回队伍,艾可又深呼吸一口后想把氧气筒递还给瑟莉丝,然而她还没伸出手,就看到前方不远的库洛洛抓过游近了他的瑟莉丝。她看着黑发随水飘舞的男子,看着他额顶的黑十字纹路,眼中露出一丝挣扎,以及——一丝一闪而过的杀意。

瑟莉丝看着库洛洛递到她唇边的氧气筒,摇摇头——只要别战斗,她憋个四、五分钟还是可以的,和艾可轮换使用就是了。可这个男人似乎会选择性地在某些时候不懂摇头是“我不需要”的意思,他直接揽着她的脖子,把金属小筒的咬口塞进她嘴里。然而就在瑟莉丝刚刚咬住时,他像是被水母蛰到般突然看向艾可的方向——

瑟莉丝看着库洛洛平静的脸,感到一丝疑惑,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艾可——艾可看起来也很平静,虽然……平静地有点不像她。

忽然库洛洛的目光一偏,向艾可身后的黑暗看去。紧接着他拉起瑟莉丝的手转身继续游向前方,速度加快了许多。绿星一缕缕飞速地从瑟莉丝耳边漂过,她有点雾水地紧跟着,半分钟后,背后的水声中终于掺杂了些不属于水底的声音——……马达?瑟莉丝顿时瀑布黑线。难道监狱里还有专门追捕越狱犯的潜水艇?……她的坚其实在旅团也算很不错的了,但……大概挡不住□□吧……

然而就在这时候,库洛洛忽然停了。

几人的前方,豁然开朗,似乎终于到了隧道的出口。深远处,一团明黄色的光晕孤寂地亮着,比隧道那端的更加巨大而夺目。一路指引着他们的绿萤如受到召唤的蒲公英一样悠游地漂浮而去,可那光晕的四周却像有个无形的黑洞,吞噬了一切靠近的绿星。

黑洞的后面,似乎有个巨大的黑糊糊的影子……水底山脉?

瑟莉丝眯着眼睛仔细看去,终于,在有意识地辨别中,她看出那是一个模糊的鱼形。它头上的橘色发光触手昭示了它的种族,而它的体型……瑟莉丝在怀疑,也许跟着自己的那颗扫把星,比跟着库洛洛的幸运星要强势一点,两人在一起时,明显是她的“运势”在主导局面。那哪里是鱼,要不是有发光触手表明了头的位置,她会以为那是片海底火山。好在它似乎在睡觉,然而即使一动不动地躺着,它依然长着大嘴吸食,一吸一呼间过滤着水中的绿光,就好像人在打呼噜一样。只有少许离它较远的藤壶雄配子在一吸一吞的空隙间成功随海流飘离。

这就是所谓的前有魔兽后有追兵吗?——瑟莉丝闷闷地想。她看了看自己沾了不少萤绿色雄配子的身体——很好,点心主食都有。她又看看自己周围——一只封念蜘蛛,一只依靠声音攻击却弄坏了扩音器的笨狗,一只不太熟的黑猩猩……如果把艾可的解除封念石头给泰坦,那就有两个念力者可以作战,但库洛洛和艾可似乎都在尽力避免这种情况。瑟莉丝毫不怀疑,如果库洛洛一开始就知道艾可可以破坏铁网,他根本就不会带着泰坦这个不被信任的工程专用□□包。对于流星街的人来说,信任是极度昂贵的奢侈品,轻易挥霍的代价比饿肚子严重很多。

[绕过去?]

瑟莉丝拿下氧气筒,用口型问库洛洛。库洛洛摇摇头,向一个特定的方向指了指。瑟莉丝顺着看过去,然后感觉这监狱的创建者实在是……太闲了。她现在很确定,这两条魔兽灯笼鳗绝对是很久以前就故意养在这里的,而霸王藤壶就是可再生的饲料源。这隧道无论是否是天然生成,后来应该都被人工加工过,它就像一个长颈圆肚的花瓶。巨大的瓶肚是眼前这巨型魔兽的巢穴,她们从细窄的瓶颈口兴冲冲地游进来,而瓶底……倒不是死路。在巨型灯笼鳗伸向上方的发光触角旁,库洛洛所指的岩壁的顶上,有一点光透进来。那是念的光,仔细看过去,能看到粗大铁网的轮廓……瑟莉丝确信那就是瓶底了,不过想出去,就要乖乖游到超大S级魔兽的嘴边,还要在它咬到加餐前打开铁网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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