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鹰
三个月后，佐助顺利地装上了义肢，月奈每天要被榨干好几轮查克拉的日子也终于结束。装上义肢后佐助为了适应，每天都和水月、重吾进行修行，在月奈看来其实就是一对二的群架。
依照大蛇丸和佐助的原话：战斗才是最快的适应和成长方式。月奈则需要在每个战斗回合间隙替佐助检查和调整义肢，适当凝聚灵力让佐助吸收，促进自身的细胞和柱间的再生细胞融合。
“上了。”佐助站在训练场左侧一边用从容地调整距离，一边飞快地结着印，站在他对面的水月哼了一声后，摆出了迎战的姿势。“火遁·豪火球之术”随着术名的说出，佐助将聚集的查克拉一次性释放，硕大灼热的火球出现在训练场中央。
水月化成一道水幕墙挡在重吾面前，遇热急速蒸腾的雾气迅速地弥漫整个训练场，月奈用灵力结成结界阻挡了雾气向自己靠近，水汽模糊了视线，只能依靠声音猜测场中发生的事。
奔跑的脚步声，衣服摩擦的窸窣声，武器尖锐的碰撞声，低沉的痛呼声。
尽管她十分相信佐助的实力，但仍然无法完全放心，毕竟才装上义肢不久。再者，刀剑无眼，经过三个多月的相处，她也不希望水月或是重吾任何一人受伤。因此，每次三人修行时，她总是提心吊胆地站在一旁观战。
战斗结束后，月奈走向场中的三人，水月和重吾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佐助依旧站得挺拔，只是额上出了些薄汗，呼吸也不像之前的平缓，略显急促。
“谢啦，月奈。”水月平复了下呼吸，头向后倒去，倒视着月奈走近的身影。
“这没什么。”月奈微笑着说，将手中凝聚的灵力包裹在三人周围，接连上三人体内的灵力，引导三人吸收灵力从而促进查克拉的恢复。
这时佐助才缓缓矮**子席地而坐，右手向后撑在地板上，左脚的膝盖微微曲起，右脚随意伸直，左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月奈跪坐在佐助的左侧，开始检查起左手的义肢。
“接口处痛吗？”月奈细软纤巧的手指按在佐助手臂的穴道上，问道。
“不痛。”他面不改色地回答。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佐助已经越来越习惯和熟练使用义肢，月奈用灵力查探后，发现细胞的融合也进行地很顺利，身体也没有出现排斥反应，状态良好。
“恢复得很不错，没有什么大问题。真是太好了，佐助。”少女柔和的嗓音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三个多月来月奈一直在帮助佐助进行灵力的修行，在写轮眼全开加上轮回眼的辅助下，佐助已经能够比较清晰地看见月奈凝聚的灵力，但这都是建立在月奈纯一无杂和数量浩大的灵力基础上。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有太多我不了解的事情了。
佐助坐在地上任由月奈检查，双眼扫过月奈白皙的十指，随意地想着。
“佐助，感觉如何？”大蛇丸从远处的**走来，模糊的嗓音随着走近的面容渐渐清晰。“感觉不坏。”佐助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道。
大蛇丸在佐助面前站定，挑着眉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怎么？”察觉到大蛇丸在自己身上游移的目光，佐助扬了扬音调问道。
“嗯，总感觉佐助有些变了。”大蛇丸带着不明的笑意回答。
“是吗？”停下拍打灰尘的双手，佐助不在意地活动着身子问道。
“就像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的深海变得平稳缓和。”还依稀看到了射入海底的柔光，大蛇丸默默地在心里补充道。
或许本人没有感觉到，但敏锐如大蛇丸，佐助的一切变化都一一看在眼里。不仅是生理，还有内心。肉眼所见的最大变化就是刚装上不久的左手义肢，忍术体术与之前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令大蛇丸关注的是更深层次的内心变化，比起大战刚结束时的麻木和悲痛，现在的佐助给他的感觉更多是沉静与安然，似摆脱了大战带来的阴影和伤害，也摆脱了多年来笼罩在心头复仇的黑暗。
轻松而自由，睿智又冷静，骄傲却不自负，强大却不欺凌，越来越像他自己所起的小队之名——鹰。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佐助让他越来越有兴趣，此时的佐助拥有让人不顾一切去追随的魅力。
暧昧而不明，这是大蛇丸一向的说话方式和风格，以前佐助对大蛇丸的话从不深究，但这次大蛇丸的话却引起了佐助的深思。
变化？是手吗？佐助蹙着眉陷入了思考。
不，大蛇丸是不会如此在意这么肤浅的事情的，能让他在意的应该是更隐晦深邃的东西，比如，心？
这个残酷的忍者世界夺去了他所珍视的一切，曾经不明真相的他靠着憎恨鼬支撑自己活下去；得知真相后，便将仇恨的视线转移到木叶高层甚至是整个木叶隐村；知晓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希望凭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忍者世界现有的规条和局面。
然而，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不会再因鼬的事情而愤怒不平，从什么时候起堕入黑暗的心渐趋沉稳，从什么时候起他能够正视现在的一切？
直到不久前还无法忘怀的“改革”，也逐渐淡出了自己的脑海。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学会接受这个残缺丑陋的世界，更加客观、冷静地审视和观察这个世界，而不是贯彻心中所想，强行地去改变。
是我的心，我的内心吗？
佐助的左手不自觉地搭在心脏处，噗通，噗通。感受着平缓而有规律的跳动。即便是察觉到某些事情改变了，却没有烦躁，没有困惑，倒不如说……是罕见的平静与心安。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并不重要吧？佐助放下轻抚在胸口的左手，内心深处的波澜仿佛也被左手抚平，一并抚平的还有蹙起的眉头。
在大蛇丸眼里，这个名唤宇智波佐助的少年，在此刻才真正地完成蜕变。
真正地蜕变成“鹰”，那个自由、高傲、强大的少年，带着特属于他的温柔，仍然在成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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