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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备胎人设翻车后(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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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故旧不如旧(十七)(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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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恨得几欲呕血,但面上却依旧呈现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慢慢说道:“当年朝辞去禁绝山脉把我找出来,让我解一人的蚀骨咒。蚀骨咒早已无解,因为解药的药引已经绝迹了。我劝他还是放弃为好,但朝辞却十分坚持。无法,我只能告诉他,蚀骨咒虽然无解,但可以引到另一个人身上,只是那个人必须具备分神及其以上的修为。”

“朝辞同意了,他找来的人便是他自己。我原本与他说好,虽然蚀骨咒转到了他身上会导致他元气大伤,但是他好歹修为不低,加之有我疗养,只要不动用全力便不会伤及性命。但……”

他将目光移到了楚霄和叶辛两人身上,似乎带上了些许笑意,但眸色却暗得可怕:“显然,因为一些原因,朝辞不得不出手。”

陆衍将目光放到了朝辞身上,看着他昔日若海棠盛雪般的面容此刻却一丝血色也无,甚至透着些大限将至的青白色,心脏都疼得几欲裂开。他不住喘了几口气,却越喘越疼,指尖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抽搐。

疼到极致,便是这般感受吗?

原来是这样,朝辞,原来是这样。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与我说……

他伸出手,想要碰碰朝辞的脸,却突然被人拦住。

他转头,阴郁至极地看向李岸。

李岸却没有半点惧怕,而是继续平静道:“就算朝辞与人动了全力,原本也不至于如此。”

“我刚刚探他的脉,发现……”他顿了顿,双眼盯着陆衍,“大人,你是否给他服用了孕子丹。”

陆衍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几乎能预见,有一个更加残忍的真相——或者说是恶行,会被这人揭开。

但他还是自虐般地看着李岸,示意他继续说。

李岸扯开了一个略带腥气的笑容,轻声道:“孕子丹的药性与我给朝辞准备的压制蚀骨咒的丹药的药性相冲,最终甚至加重了蚀骨咒的侵蚀速度,这才导致朝辞如今这般……回天乏术。”

“嗬——”

一阵窒息的静默,良久众人才听到陆衍喉咙间发处了一些奇怪的声响。

不像是笑,也不像是哭,像是话语和悔痛都被搅碎了,只能在血肉模糊间发处几声无意义的哀鸣。

众人来不及多想,便见陆衍一挥手,他们眨眼间被从九重天到了云梯之下。

而他们前方还躺着两个人。

便是刚刚的楚霄和叶辛。本是渡劫大能,如今却被废了修为挑了筋脉,不过好歹留了一名。

众人叹息着,各自快速离开了。

原本以为是机缘一场,不过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闻,但他们心中再是担忧,也于事无补,只能快些离开。

而此时,大殿上只剩下了三个人。

朝辞、陆衍、李岸。

李岸站在一旁,看见陆衍把那些人挥退后,便一直看着朝辞。

过了一阵,他俯身,伸出手像是想要抱住朝辞。但是抽搐的五指也只能虚虚地拢着他。他凑近朝辞的面颊,似乎想吻他,却始终未曾吻下去。

只听见他用破碎的气音不断念着,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却连大声些也不敢。

似乎也知道,自己的道歉是不可能得到任何谅解,也不该得到任何谅解。

这就对了。李岸既是为朝辞悲痛又是感到快意。

你不配,陆衍。

其实孕子丹的药性根本与他准备的那些压制蚀骨咒的丹药不冲突。

但是他就是要陆衍不好过。

只恨他如今实力不如人,只能耍这些伎俩。不然他就是豁了性命也要把朝辞带走,不让这小畜生碰朝辞一根头发。

又过了许久,他听见陆衍低声问他:“我想让他活着。”

“该、怎么做?”

他声音嘶哑得不像样。

“蚀骨咒已经侵入了他的神魂,几乎没有办法了。”李岸说,“现在只能不断输送大量的生气来勉强维持他的性命。”

这个最后的办法,与先前那九品丹师说的一样。

而且大量的生气在维持朝辞生命的同时,也相当于在喂养蚀骨咒。蚀骨咒会越发强大,需要的生气会越来越多,像滚雪球一样,直到供给生气的速度再也追不上蚀骨咒侵蚀的速度。

…………

陆衍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从天之尽头回来,去了朝辞的洞府,却被那人赶了出来。

他很生气,一直倔着没有去找那人。

但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已经想那人想得快发疯,心中的底线一再降低,最终决定去将那人找回来。

到这里为止,事情与他经历的一模一样。

但也是从这里开始,它们成了两条完全不同的线。

他原本是通过朝辞的气息找到了他,但梦里的他一直找不到朝辞,像是这个人就这么毫无预兆地从世间消失了一样。

他找了许久许久,内心从一开始的略带憋闷到后来的越发慌张,最后他几乎慌得快发疯了。

朝辞去哪了?一个人就算是藏,又能藏到哪?

最终他凭借着一丝微弱至极的气息,在一处偏僻的山脚下找到了朝辞,这地方也与现实中发生的一模一样。

但在梦里,朝辞死了。

死在那简陋的竹舍里。

现实中他找到朝辞时,那间竹舍和外面的院落虽然都极为简陋,但却显得生机勃勃。朝辞还总喜欢搬一张藤椅到院前,慢悠悠地煮茶。

但在梦里,那个院子和竹舍显然已经数月无人打理,荒草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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